我生在群山之中。
每一个生在群山中的人,都天生的以为自己更属于更广阔的海洋,而海边的人,也都倾心于云雾缭绕的峰峦之中。
但其实这和南方人吃米,北方人吃面差不多。南方人吃了太久的米,再来吃一口面,难免啧啧称赞这真是人间至味。
人生来对一切都抱着好奇,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可能做了好事,也有坏事。但尝试本身就是一种问心无愧,就是成长的一部分,在我看来,探索和吃饭是人生前两大最要紧的事。
就连孔夫子说的“食色,性也”中的色,也是探索的一种。回头看看人类历史,也就是探索完大陆探索海洋,探索完地球探索太空的过程。应该说,成为一个探索着,是每个人生来的梦想。探索才让人的存在变得有意义。
于是山中的孩子都迎着风暴航海,海边的孩子都去爬珠穆朗玛。北方人种起水稻,南方人则开了不少面馆。
人要去的方向,大多数于他生来的环境背道而驰。不能不说,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命运。命运驱动我们逃离现在,不然我们连自己正在腐朽都会浑然不知。也许生在群山中的他或她,从来属于海洋也说不定。
命运正是如此神奇而瑰丽的安排,但它又有恰到好处的留白。我们在命运的留白里挥笔涂鸦,最后离去时,留下一幅讲述了一个人一生的油画。不同的油画才造就了不同的人。
人的自由的意志,正在于那些信笔涂鸦,正在于探索,正在于选择。如树根般盘桓纠缠的命运,只是人的大而无当的点缀。任何传奇,都是人的传奇。